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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好还是“敲”好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来源: 中西文学汇 时间:2023-08-07

     贾岛著名在他是一个苦吟诗人,“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心血与工夫也许花费了不少,可他少量的诗在唐诗中还达不到二流水平,也没有一句真正能够让人“一吟双泪流”的。贾岛更出名的还是因为苦吟而创造了一个词语——推敲,比喻写文章或做事时,反复斟酌。这个词一直用到现在,而且使用率还很高。“推敲”还留下一个故事:    有一次,贾岛一边骑驴,一边琢磨着一句诗,这首取名叫《题李凝幽居》的诗是这样写的:“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但有一处他一时拿不定主意,那就是第二句中的“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不知用“推”好还是用“敲”好。他骑在毛驴上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做着推敲的动作,满心思全在“推敲”上,有些像安培在马车上演算习题或牛顿煮表那样痴迷,不知不觉就闯进了当时的京兆尹韩愈的仪仗队里。这可不得了,卫兵把他推拥到“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跟前,贾岛并不惊慌失措,而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把自己做的那首诗念给韩愈听,并就其中一句是用“推”好还是用“"敲”好去问韩大人,韩愈也许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文人的脾气此刻一下子被勾引,也跟着进入一介书生的贾岛的情境中,很是费了一番踌躇,很后敲定说:“还是用‘敲’好。夜深人静,拜访友人,敲门说明你是一个有礼貌的人!而且一个‘敲’字,使夜静更深之时,多了几分声响。再说,读起来也响亮些。”贾岛听了连连称是,不但没受处罚,还和是高干的韩愈变成了文友。    我之所以再拿这个故事来说事,实在是因为对韩愈的看法不敢苟同,那就是,我觉得用“推”要好些,或者用“推”字使诗有了另一种情境。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声音反而会渲染幽静的氛围是固然不错的,但是要看是在什么样的时候与情况下。夜深人静,突然响起这么几声敲门声,显然不合时宜。敲门声一定不轻,必得以吵醒主人才成。深夜敲门,室主人的一个好觉被无端吵醒,不要说人,就是已经宿睡着的鸟也不高兴。    我们讲礼貌待人,以人为本,深夜一般也不会去搅扰别人,而且深夜造访不是很相熟的关系,本就是不礼貌的行为,何况是一个四大皆空的僧人,也不会深夜去打扰别人的休息。我想僧者之所以深夜叨扰,说明二者的情谊非同一般,是个随时可以进出或像现在即使深夜也会因为有事而可以打进手机的人。僧人与李凝的关系亲密,我们可以从后面的诗句里反应出来:“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也许这次前来也是他们事先有过约定。    而用推字,表明门是虚掩着的,没有栓上,夜不闭户,是因为这个地方很幽静,人迹罕至。“门虽设而常关”,关门不栓门,也表现了室主人的志趣,而用敲字就有两种可能,有些含糊,而且敲门声因为突兀与“幽居”的环境是不和谐的。用推字,也表明二者关系很亲近,以致不用敲门就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步。就像我们所亲爱的人帮助了你你不用说谢谢或做错了事情不用说对不起一样。我们从李凝所处的地方偏僻,少有人来往可以知道,他与僧人的交往密切并因此结下深厚的友谊是很有可能的。    贾岛与韩愈同处在安史之乱以后的中唐时代,内乱虽已平复,可是战争给人留下的心灵创伤则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抹平的。李凝选在一个“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与寺庙毗邻的与世隔绝的地方隐居下来,也许看够了人世间的悲惨,心灰意冷,也许做不到兼济天下,便潜隐下来而独善其身,“谈笑有高僧,往来无白丁”,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

     诗言志,贾岛深思熟虑的这首诗还是有一定意境的,也借以表明自己的志趣。与我内心崇尚的某种情结有一定的一致性,所以我比较喜欢这首诗。“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人生有这样一个可以这样相期相契,可以推门而入的朋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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